“妈妈严选”珍珠迎来年轻群体追捧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郭霁瑶|天津报导

“前两月这个点位的淡水项链才500元，如何现今开口要价1000元了？”面对珍珠商家的要价，《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有些震惊。

“现在几乎一周五个价！你前几个月买的款，我甚至乐意回收再卖，买到就是赚到！”店家如是回复。

商家话语虽非夸张成份，但也折射出珍珠价钱大涨的现况。去年以来，记者几乎每位月就会去上海宁河市场，眼睁睁看着珍珠一个月一个价，也见证了越来越多年青消费者的涌向。

在继黄金热以后，作为“妈妈严选”的珍珠，也迎来了年青群体的青睐，等到了这“泼天的富贵”。

年青人爆买珍珠

9月中旬的一个周日，记者来到上海宁河市场顶楼。作为上海老牌的珍珠市场，这儿的装饰饱含了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整体有些残破。与周遭老旧的环境不同，许多珍珠柜台前塞满了年青小伙子。

“90后”女孩周凡就是其中一员。她正在一家珍珠柜台比对手头珍珠的珠光。她告诉记者，自己是在去年3月的一个首饰展上“入坑”珍珠。“我就是看到一个妹妹戴上珍珠项链后，那光泽，哇！整个人的知性都变好了！”周凡说。在此之前，她仍然认为珍珠是“妈妈”“阿姨”们的最爱。

“入坑”半年，周凡时常到塘沽市场游荡，也常在线上“蹲”直播开蚌，来来回回在这前面的耗费已有三四亿元，其间，她也对珍珠的品类、价格有了一定了解。在商家给一对大溪地戒指报出1900元的价钱时，周凡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心理价格——1200元。

“现在的小女孩可‘精’了！会看会挑，懂行都会杀价。”与周凡讨价的商家说。在周凡作势要走的时侯，店主叫住她：“1500好不啦，小女孩！”

“我身边去年‘入坑’珍珠的年青同学非常多珍珠为什么这么贵，有同学为了价钱更实惠，还直接飞到绍兴买。我也时常在社交媒体上刷到年青网友的买珠功略。”周凡说。

店家也有这么感悟。记者走访了多位店家后了解到，珍珠受众年青化已是业内共识。

林昕从2018年开始代理售卖台湾珍珠，她告诉记者：“头三年主要是美国顾客，2020年年末开始有国外顾客来咨询，去年就是年青人多了好多。”

相较于砖石、黄金这些起步价就很高昂的珠宝，珍珠的价钱算得上丰俭由人，价钱区间跨径特别大，预算从几百块到几十万，都有相应的选择。诸如前段时间深陷舆论事件的李佳琦就曾于9月份进行珍珠专场直播，产品价位在99元到18亿元不等。“现在我那边上亿元贵货的主力军还是大叔，年青人预算相对较低，普遍预算在3000～5000元。”林昕直言。

宁河市场一家做了25年珍珠生意的店家告诉记者，去年顾客显著比今年多了不少，尤其是年青客群。随着客群年青化，一些新颖的样式也愈发流行。例如带有古典知性的巴洛克珍珠、充满个性的keshi等（巴洛克珍珠即一种形状不规则的珍珠；keshi即一种伴生的“无核珍珠”）。

再看宏观数据，据中国首饰翡翠项链行业商会统计，2022年中国首饰翡翠项链产业市场规模约7190万元，与上一年基本持平。其中，珍珠市场实现两位数下降。另据智研瞻产业研究院的统计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中国珍珠行业市场规模达310.9万元，超过2018年全年的306.5万元。

对于去年珍珠爆火的缘由，店家们觉得主要有两点：其二是线上电商尤其是直播间的推动；其二则是名星效应，一些珍珠品牌约请了国外当红名星代言，再加上近日好多名星配戴珍珠出现在公开场合，以及穿搭博主和电商平台进一步推动热度，因而迅速出圈。

而在近日台湾核污染水排海导致舆论事件后，珍珠行业也因而引起了一波“抢珠潮”。“很多人害怕水质污染导致母贝进一步大量死亡。现今海水珍珠市面上大部份都是排海风波之前上市的珍珠，所以好多人都在疯抢。”林昕说。

满珠澳白一年内降价10倍，

有商家却赚得更少了

一面是攀升的消费需求，另一面则是一路攀升的价钱。

去年1月，台湾珍珠品牌御木本吹来了珍珠降价的第一声号角，宣布在国际市场也施行20%的降价；同月，台湾另一珍珠项链品牌也宣布于3月在中国市场降价，调价缘由是“由于原材料，以及近来世界形势导致的各类费用下降”。

随着珍珠品牌降价，裸珠市场也应声齐涨，跌幅甚至让一些珍珠店家大呼“离谱”。

“今年从年初到现今涨太快了，最夸张的就是满珠链澳白。差不多涨了有10倍左右。”林昕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不只澳白，其他海水珍珠也同样上涨。

“去年年底，有顾客买了一套真科研天女戒指。当时售价是2亿元左右。去年2—3月，也有客人要天女，当时涨到了3亿元左右。近日最新的天女价钱早已达到5万～6亿元了，但是品质还没有今年好。”林昕说。

“我们几个搞首饰的男子伴都认为降幅不太合理。”林昕坦言，“现在的这股疯涨风，我觉得跟之前某奢华品包降价挺像。”

林昕的货源主要来自台湾珍珠批发商和英国珠农等。她告诉记者珍珠为什么这么贵，海水珍珠降价的缘由，主要是由于海水水质污染，造成母贝大量死亡。

“海水珍珠生长期普遍较长，打底三年起步。澳白就更长，要好几年。海水母贝一个才产一颗，还不容易存活，容易产出不规则形状，如今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林昕说。

因为海水珍珠动辄上千、上亿元甚至更贵，不少年青消费者会选择价钱更为友好的淡水珍珠。但不承想，淡水珍珠的价钱也跟随坐上了湖人。

周凡告诉记者，3月入手的一对10～11点位的淡水珍珠项链，当时价钱为288元。去年7月她再去同样的商家，相像品相的产品，商家喊价500元，9月早已是900元了。

也有规模较大的珍珠店家尝到了这股消费风潮的“甜头”。在去年3月的中国国际首饰展上，有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光是杭州绍兴的一个珍珠品牌，三天参展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00多亿元。

但一些规模较小的珍珠店家却表示，收入并没有显著提高。林昕告诉记者，她去年的收入反倒升高了。“一些顾客由于难以承受价钱而流失。再加上上游货源在涨，我为了维持客源，会适当杀价，所以收入反倒少了。之前有个老总想和我合作从我这儿拿货，他搞直播。但去年降价太快，他认为没啥赚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林昕说。

（文中周凡为化名，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3年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