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第四代传人:梨园世家承上启下繁衍生息
京剧演员李阳明因病于6月英年早逝的消息令人惋惜。他的离世不仅让京剧界失去了一位文武双全的才子,也让京剧世家李家失去了最得力的接班人。出生于1976年的李阳明是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北魏孙孙”李万春的孙子,3岁开始学习京剧,6岁随爷爷表演《孙悟空在天》,人称“六岁红”、“小万春”,是李家第四代传人。李阳明无论从声线、样貌还是技巧上,都是同辈人中佼佼者,也是继承李家衣钵、延续李家传奇的最佳人选。 他是继李小春(李万春长子,李阳明的舅父,1990年也英年早逝,年仅52岁)之后,李家最有希望继承李万春先生艺术的传人。他的离世四大歌舞伎世家,给李家的根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如今,李阳明的墓地位于华夏公墓,这里也是他爷爷李万春的墓地所在地,两人合葬在一起。
从李万春的父亲、清末著名武丑演员李永利,到李万春、李少春(李万春的妹夫)、李小春,再到李阳明,四代李家京剧传奇人物犹如一个文化符号,折射出京剧家族承前启后、蓬勃发展、代代传承的发展历程。安徽班子进京至今,已有200多年历史。在这200年的沧桑巨变中,京剧界的子弟子孙,一代一代地承父业、联姻相承,形成了一个数代扎根在京剧基业上的庞大家族。这些家族成员集百家之长,取其精华,融为一体,在传承衣钵的同时,勇于思考变革,积极探索独特的艺术风格。于是,诞生了众多流派。 这些流派延续了京剧艺术的舞台价值,数百年来形成的三绝、四大胡姬、四大名旦、三大京剧名伶等局面,成为京剧史上永恒的巅峰。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转型,这些京剧世家的百年老乐如今又在何方?他们的家族传承状况如何?记者近日对部分京剧世家进行了走访调查。
“四大花旦”和“四大胡子”的家族传承已近于消亡
梅、尚、程、荀,这四位自幼在上海创作了京剧史诗传奇的“四大旦角”,以独特的演技雄霸舞台、几十年来一直领衔京剧舞台,为京剧的发展和传承做出了巨大贡献。出身于京剧世家的梅兰芳,精通京剧旦角艺术,嗓音高亢宽厚、清脆圆润、甜美清脆。梅兰芳有9个孩子,可惜其中5个夭折。在剩下的4个孩子中,只有小儿子梅葆玖和女儿梅葆玖活跃在京剧舞台上。1934年出生的梅葆玖,10岁开始学习,由父亲梅兰芳亲自教导,是梅派唯一一位继承父亲旦角的传人。 其女梅葆玖毕业于上海震旦大学教育系,后来进入北京京剧院当演员,当老戏骨(现已去世)。这对兄妹,男当旦角,女当老戏骨,一度成为京剧界的传奇人物。梅兰芳的另外两个儿子梅宝臣、梅宝珍则从事其他行业,很多人对他们的情况知之甚少。梅家第三代无人从事京剧艺术。第四代梅宝臣孙、梅伟华儿子梅伟华,以学习梅派花旦艺术为业余爱好,是梅兰芳唯一学过京剧表演艺术的曾孙。如今,梅葆玖最大的遗憾,是梅派衣钵无人传承。但令人欣慰的是,真正的梅派家风,已成为戏曲界的公共瑰宝。 如今,全国各大京剧团体都有梅派传人。
程砚秋是“四大花旦”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是四大花旦中年龄最小、入行最晚、去世最早的一位。此外,梅兰芳、尚小云、荀慧生都有后人继承,但悲婉动听的“程调”却没有被他们的子女传承下来。 对于原因,程砚秋儿子程永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我父亲程砚秋是一位孤苦伶仃的贵族,曾上过私塾,他的价值观是:子孙后代决不做艺术家,就算做了演员别人也会看不起。”在父亲家训的引导下,大哥程永光9岁就被送进瑞士世界学校,后来考入日内瓦大学化工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外交官;二哥程永元当上了农民,后来在政府部门任职;唯一的妹妹虽然天生丽质,有着学戏的先天优势,但最终也没有机会演戏;而我从小受徐悲鸿教导,后来又在苏联学了6年俄文,当过中央官员,还当过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主任,后来下海经商。” “如今,程砚秋的三个孩子都已离世,只有八十岁的程永江还在整理史料、研究父亲的程式艺术三十年。这位学识渊博、学术积淀深厚的老人,先后出版了《余霜录——程砚秋回忆录》《程砚秋史事》《程砚秋戏剧论文集》《程砚秋百岁诞辰画册》《我的父亲程砚秋》《程砚秋戏剧艺术三十讲》《程砚秋日记》等多部作品,是“四大旦”家族中编撰史料最全的传人。”“除了舞台呈现,传承应该有很多种形式,收集、整理史料也是一种传承。”程永江说。
“四大旦角”之一的尚小云有三个儿子,长子尚长春、次子尚长林、三子尚长荣都投身于京剧舞台。长子学武行,次子承父业当花旦,三子则成为著名的花脸艺人。如今,这个京剧世家,父亲、长子、次子均已离世,只有身为京角演员、现居上海的三子尚长荣一人支撑尚家。尚长荣的三个儿子无一从事戏曲。如今,相较于梅派、荀派、程派,尚派弟子虽多,但因条件所限,完全遵循尚派的已不多。除了尚小云的嫡传孙明珠和嫡传弟子尚惠敏外,几乎没有有影响力的后继者。
商派艺术的没落,除了因为戏曲艺术本身背景的萎缩,也和商派艺术本身的特点有很大关系。尚长荣说:“商派艺术对徒弟的要求很高很全面,要求唱做并重、文武兼备。但很多声音好的人不会演戏,会演戏的人没有声音,商派很难传承下去。”
被列为“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子孙众多,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让他在数日内失去了母亲、哥哥、嫂子、儿女共七位亲人。他的子女中,只有荀灵祥继承了父亲的艺术。十三岁时,荀灵祥在父亲的安排下拜师于程砚秋,成为这位开创“程派”艺术的大师的“首位弟子”。荀灵祥的子女中,除了长子荀浩和妻子分别是武旦和武旦之外,其余子女均没有从事艺术。荀家后人虽然没能继承祖先的衣钵,但荀慧生一生弟子众多,无数弟子得到他的传授和指导。 毛诗来、徐汉英、李玉如、吴素秋、童稚玲、赵艳霞、张正芳、曲素英、刘长宇、孙毓敏、宋长荣等都是埙派艺术的传承人。还有许多人没有成为他的弟子,而是受到他的亲自教导。埙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一个流派的传承,并不完全靠家传,有条件的外姓后裔,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接班人。”
除了四位名伶之外,被列为“四大胡须艺人”的于淑燕、闫菊鹏、高清奎、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席小波等,也都出身于京剧史上曾经显赫一时的京剧世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当属马连良,他创办的马氏艺术派影响深远,至今已盛行半个世纪。马连良的家族是一个五代京剧世家,其父马西元在北京开茶馆,名角名角和业余演员云集,马连良8岁入北京西连城书院学艺,10岁登台表演,崭露头角,在20世纪20年代与于淑燕、高清奎并称为老生“三大圣”。马连良有七个儿子、四个女儿。 余叔岩生于京剧世家,是第三代戏曲演员,被誉为京剧笙系第二代传人。其祖父余三生为老生,为老派“三大才子”之一;父亲余子云为年轻花旦,被列为清末“同光十三绝”之一。余叔岩被誉为继谭鑫培之后京剧笙系第二代传人,曾形成“无余腔无余声”的局面,笙派百家齐鸣。
京剧世家七、八、九代谱写史诗级京剧传奇
如果说“四大旦”的传承大多仅限于三代,那么另一个京剧世家谭家的传承长达七代,则是京剧史上的珍宝。这个罕见的艺术家族,七代人都从事同一剧种、同一职业,而且都曾是著名演员。全家族共有四十余人从事京剧,堪称一部“浓缩版中国京剧史”,是近两百年国粹京剧史上罕见的文化现象。
自1863年谭鑫培随父亲谭志道进京广和城戏班演出以来,谭小培、谭福英、谭元寿、谭小曾、谭正彦,谭家已出七代著名老演员,创造了一个传奇的艺术家族。堪称京剧始祖的第二代谭鑫培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他的唱腔被称为“谭派”,后世许多人都追随谭,有“无腔不师谭”之说。谭鑫培的儿子谭小培不仅继承了家族的一切知识,还培养了儿子谭福英,谭福英发展和创新了“新谭派”,后来被誉为“四大胡须艺人”之一。谭派第五代传人谭元寿年少时入读富连城学院,功底扎实全面。 他充分体现了谭家风格的精髓,因主演现代京剧《沙家浜》(饰演郭建光)而名扬全国。谭元寿之子谭小曾是北京京剧院谭派首席老演员。其子谭正彦是谭家第七代传人,刚满30岁,相貌、唱腔与谭福英颇为相似。值得一提的是,谭家七代传人不仅在谭家艺术上保留了谭派的精髓,还结合自身特点加以发展创新,使谭派艺术始终与时俱进,保持着时代活力。 “我们曾祖父开创谭派艺术非常不容易,在谭家的光环下,我们有很强的责任感和社会压力。如今,谭家把战略眼光转向谭正彦,为他量身定制剧目。未来,如果谭正彦有了儿子,我们也希望他能继承祖业。”谭晓曾说。
采访中记者发现,谭家除了七代传人、创下纪录、为世人津津乐道的传奇家族外,戏曲世家还有第八代甚至第九代传承人,但这些家族依然鲜为人知,并不像谭家那样名声显赫。罗家如今已是戏曲世家的第九代,从艺人数达40余人,一代代涌现出戏曲界的名人。罗家第一、二代均练习徽剧(京剧的前身),直到第三代才开始从事京剧艺术。主人罗巧芙是清朝同治、光绪年间著名的花旦,曾是青衣、花旦,因会唱梆子腔的“哈哈调”四大歌舞伎世家,被同行称为“嘎嘎旦”。其子罗福山、罗寿山分别是老花旦和丑角演员。 罗家第五代有7人从业;第六代有17人,是历史上从业人数最多的一代。第八、九代艺人相对较少,有丑角出身的罗宁和老人罗兰。罗兰是罗家的新成员,年仅15岁。以京剧武术家迟宝才为首的迟家,已是八代京剧世家,迟家八代有数十人从业京剧,为京剧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电视剧《西游记》中饰演唐僧的迟重瑞就是迟家后人之一。程派名家迟小秋是否是迟家后人,属于哪一派、哪一代,尚待考证。
叶派京剧创始人叶盛兰,是一个五代京剧演员世家。其曾祖父叶廷克于清道光年间从太湖来京卖茶卖笋,后定居于此。其祖父叶钟鼎初入京剧,师从老宋主班,后成为四溪班京剧主力演员。其父亲叶春山创办了著名的旧派京剧学校福连城社,并终身任社长,是一位颇有造诣的戏曲教育家,叶盛兰是其第四个儿子。叶盛兰的儿子叶少兰也是京剧界的佼佼者,七岁随父学艺,嗓音洪亮,文武双全,在继承父亲遗志的基础上,把京剧小生的表演和声乐艺术推向了新的高峰。 叶少兰夫妇是京剧界的一对夫妻,儿子叶明是一名小生演员。如今,除了他的次子叶少兰外,叶盛兰的后人还遍布全国各地。当代京剧小生大多学习叶派。
京剧世家除了有娘亲、老生、少生等角色外,还有世代传承武师、丑角等角色的传统。以杨小楼为代表的杨家,是一个七代以武师为专长的京剧世家,杨二喜、杨月楼、杨小楼、杨贵子、杨宗年为杨家前五代。杨家兴盛到第六代,杨学民、杨长秀、杨长和等都是杨家的后代。杨长秀的儿子杨硕,如今是杨家第七代。著名武术家杨少春出身京剧世家,其父杨胜春是富连城杨派著名武术家,曾祖父杨龙寿是与余菊生、姚增禄同时期的著名武术家。杨少春毕业于中国戏曲学校,20世纪50年代末进入北京京剧院。 他曾与马、谭、张、丘、赵等派的大师同台演出,是当时新派武术家中的佼佼者。得益于武术界的打打杀杀经历,如今已年过70的杨少春依然头脑灵活、精力充沛,还利用业余时间担任中国戏曲学院客座教授。谈及杨家后人,杨少春告诉记者:“我女儿不喜欢唱戏,在旅行社工作,只有我哥哥的孩子和侄女以前唱戏学花旦,现在都转行做影视了。我们杨家武术界后继无人。”京剧丑角大师萧长华,是京剧界的表演艺术家、戏曲教育家,也是著名的戏曲世家。 其父萧永康是与同期的程长庚、卢胜奎、杨月楼等人同台演出的著名丑角演员。其子萧胜宣、孙子萧润曾、萧润德、萧润年均承袭其遗志。如今萧润德的儿子仍在继承祖业,未来第五代将何去何从仍是一个未知数。
一代代通婚、通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戏曲家族
说到京剧世家,有一个人不得不提。他就是为京剧世家修撰家谱的人——刘松昆。“少时随父从戏,年少学十一郎,中年时常做京剧嘉宾,晚年则在灯下写文章。”这是刘松昆的真实写照。“爱戏如命”的刘松昆,既不是职业作家,也不是京剧童子,更不是文艺工作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戏曲爱好者。他怀着对京剧艺术执着执着的热爱,对京剧世家谱的高度责任感,以执着、奉献的精神为京剧世家修撰家谱。为了拜访知情人,他骑着六辆自行车风雨披荆斩棘,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晚上看戏,他总是早早到场,不放过任何请教的机会。2007年,他倾力编著出版的《北京京剧家谱》问世,填补了中国京剧史上没有系统、完整的京剧家谱的空白。
在崇文门外东华城富贵园小区,记者见到了这位年逾七旬的“老戏迷”。这位患有严重哮喘、说话困难的老人,提到戏曲家谱,脸上便会亮起来。他的研究资料和笔记塞满了家中每个角落,涵盖了戏曲世家的纵向师徒传承、横向婚姻、私宅、拜师学艺、艺术传承,以及戏曲世家故居。他简陋的电话簿里,戏曲世家名单,也按照生、旦、净、末、丑等职业划分。他每年都密切关注戏曲传人的家族变迁,记录已逝世的后代和刚入戏的后代,并计划修订戏曲世家家谱。 刘松昆告诉记者:“仅北京一地就有160多个京剧世家,他们构成了支撑京剧艺术生存和繁衍的庞大家族。很多家族之间相互通婚,血缘关系错综复杂,有的甚至是近亲通婚,这叫‘骨肉归家’。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很难理清。目前,绝大多数京剧世家传承三代、四代、五代之后就结束了传承,只有极少数家族还在延续传承。”
采访中记者发现,“戏子子弟只能从事唱戏”、“戏子只能嫁给同等社会地位的戏子”等宋代遗留下来的陋习,正是戏子门第延续数百年的基础。虽然这一习俗在清末已不再强制执行,但其余威依然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使得戏子门第只是圈内人的“家宴”。
著名武术演员杨少春的家族,是复杂的京剧家族的代表。他向记者详述了自己的家族关系:“杨隆寿是梅兰芳的爷爷;梅兰芳的母亲是杨隆寿的女儿,我爸爸的姑母,我的姑婆;我的爷爷是梅兰芳的舅舅;我妈妈的爷爷是谭鑫培;我的爷爷是谭小培;我的舅舅是谭福英;叶胜兰的弟弟叶胜昌是我的舅舅,也就是我妈妈的妹夫。所以,我们杨家跟谭家、梅家、叶家都有血缘关系。”复杂而又以通婚为主的京剧家族,让京剧家族成为一个庞大的世袭交叉群体。据了解,在北京活跃的160多个京剧家族中,艺人最多的家族有40多人,最少的只有10多人。 其中九代京剧世家1个,八代京剧世家1个,七代京剧世家3个,六代京剧世家近10个,五代京剧世家近20个,四代京剧世家40个,三代京剧世家百余个,而唯一一个七代传承一脉相承的世家,就是谭家。
梨园“百年老店”后继乏人
梨园家族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延续了数百年京剧的文化传统,成为我国京剧史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梨园家族的事业与当时的时代、生存环境和戏曲艺术特点息息相关。当时,职业选择空间狭小,很多人没有条件做出更多的生存选择,不得不有一技之长。戏曲是民间艺术,可以为一个家庭的生存提供财富和资本。这种独特的历史环境和条件,造就了一大批以戏曲技艺为生的民间戏曲艺人。他们惺惺相惜,相互扶持,口耳相传,世代相联,形成了一个子承父业、血脉相连的大家族群体。如今,随着时代的转型和职业选择的多元化,梨园家族大多面临着这个时代的断层,只有极少数的家族新苗在祖辈奠定的基础中延续家族的香火。
对此,中国戏剧家协会副秘书长、理论研究室主任崔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家族血缘传承既保留了那个特定社会的时代特征,也有戏曲行业特有的艺术规律。演员除了遗传基因外,本身也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成功的传承人应该既继承家族的肉体血脉,又继承家族的艺术血脉。戏曲家族为其后代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学习条件和成功机会,这是没有家族背景的后代所无法比拟的。但优胜劣汰是不能强迫的,家族传承也要尊重后代自身的意愿,如果他们对戏曲感兴趣,就应该鼓励和支持,否则就没必要强迫。” 在中国戏曲学院教授牛飘看来,戏曲人才的培养无非就是代代传承、拜师学艺、专业训练、业余戏曲四个渠道,而这四个渠道互相穿插、互相渗透。受遗传因素影响,戏曲世家的家庭氛围、遗传基因可以让后人得到毫无保留的本真传承,更有利于保留戏曲的民族特色,但时代变迁、社会审美需求的变化难以阻挡,戏曲世家也要顺应潮流,自然延续。
有人认为,戏曲世家的没落,与其子孙的传承水平有关。崔巍说:“传承在于生命力,戏曲世家的传承不同于八旗子孙的传承,不只是一份工作,无论是血缘传承还是非血缘传承,都力争让传承效果更好。有艺术品质的传承,才能推动戏曲发展、壮大戏曲事业。”
在天津艺术学院名誉院长刘连群看来,传承历来有高低之分,不同的传承层次决定了传承对象的前景和命运。“像梨园家族这样依靠后人相继演出才得以延续的文化遗产,需要高水平的传承,才能真正实现保护的目标和使命,保证它的价值和辉煌不被时间抹去,代代相传。否则,低水平的演出,就会造成精髓的流失。长此以往,舞台上留下的就只是剧目‘壳’,经典的‘芯’就会丢失,珍贵的文化遗产也会随之贬值。”刘连群强调。
在中国戏曲学院教授傅进看来,戏曲世家逐渐没落的根本原因与社会转型有关。过去戏曲世家都是家族经营,解放后,企事业单位公有制改变了戏曲世家的家族管理体制,破坏了戏曲世家生存的土壤,让家族个体行为不再可能。种种原因,戏曲世家传承成为像“官二代”一样的偶然现象,戏曲界的“百年老店”面临着家族技艺的流失和后继乏人的困境。
如果家族在这个时代被切断,这可能是一种历史遗憾。破碎的艺术除了家庭内部的继承外,它也是在家庭之外继承的。 富金说:“对于家庭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摧毁它。如果社会恢复自然并尊重艺术和事物的发展的客观定律,基于家庭单位的绩效方法仍然可以存在并继续。家庭今天发出警告。今天,家庭将成为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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