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特效药”阿兹夫定爆火背后的真实生物

作为首款获准的国产新冠抗生素，阿兹夫定格外引人注目。这款耐旱毒药最初获准用于爱滋病毒感染医治，上市仅一年有余，还没有来得及在临床中大规模应用，就“撞上”了特殊情形缔造的商业化机会。不论对真实生物还是其背后的操盘手王朝阳而言，这都更像是一个“意外”。

作者|董温淑

编辑|董雨晴

在陌陌小程序“蹲点”几天后，湖南女孩王念总算为父亲疯抢到一瓶“新冠特效药”阿兹夫定片。“我家在农村，父亲似乎还没有感染，但有好多基础病，万一感染了再去开药根本来不及。”

王念对于这款“新冠特效药”的了解大半来自小红书和抖音，其中最重要的两点认知是：“在初期吃就能减短病史、缓解病症；并且有副作用，要遵医嘱服食。”

在上海工作的王慧岩也在密切关注各个互联网会诊平台的到货消息，希望为自己年近80岁的哥哥姐姐买一瓶药——两位老太均已出现呕吐、低烧等新冠感染病症。

阿兹夫定爆火的源头，是在2022年7月25日，国家药监局批准将其用于医治普通型COVID-19成年病人。12月上旬，多个医药平台开始提供对阿兹夫定的开方、售卖服务，为“王念们”提供了买药的可能性。

不过，现阶段阿兹夫定的供应量并不充足。各个社媒平台上有许多消费者正在“求药”。阿兹夫定背后的真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称“真实生物”）急剧深受关注。

2022年8月4日，也就是阿兹夫定获准作为新冠医治抗生素后一礼拜，这家医药企业提交了港交所招股书。阿兹夫定的爆火，是对其商业模式的最佳背书。

然而就像疫情初期的口罩、前段时间的阿莫西林所面临的情况，一时火热不代表常年的行情。阿兹夫定的商业化未来，还饱含不确定性。

紧俏的“平替”新冠特效药

2022年7月25日，国家药监局根据药品非常审批程序，进行应急审评审批，附条件批准广东真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阿兹夫定片降低医治新冠病毒脑炎适应症注册申请。

“附条件”意味着真实生物须要自批准之日起五年内，递交阿兹夫定对SARS-CoV-2病毒流行变种的药效学研究等材料，否则其获得的审批可能会被撤回。

虽然这么，这也未能改变阿兹夫定“国产首款上市的新冠抗生素”的头衔。在此之前的2022年2月11日，国家药监局根据同样的程序，附条件批准了德国新冠抗生素诺华的进口注册。

尽管获准时间短、业界对其副作用仍在争辩，但阿兹夫定成为了人们为数不多的、可以规避新冠危重风险的选择。

至今，国外已有三款新冠抗生素获准，分别是两款进口药诺华、默沙东莫诺拉韦（2022年12月29日获准），以及阿兹夫定。

与进口药相比，阿兹夫定的一大优势在于价钱——最新社保定价为1890元/盒（30片）；莫诺拉韦国内定价仍未确定，但其在日本是700美金一个疗程，低于的德国定价；而阿兹夫定的社保定价是270元/瓶（35片），虽然根据400余元的黄牛售价也比实惠不少。

据悉，阿兹夫定的供应量比进口的更充足。据澎湃新闻引述一位北京三甲大夫的消息，货源很紧张，有时甚至供不上来，并且阿兹夫定的供应相对充足。

上海昌平区人民诊所的一位大夫则告诉市界，经过会诊可以出具的处方，但的供应量较少，“需要的话，得每晚10点抢”。

不过，阿兹夫定的供应量充足是相对而言的。王慧岩早已连续多日关注小程序的售药信息，但多次刷新后，页面显示的仍是“近期无货”。目前在“新冠病毒吧”等社交平台，不乏用户发贴寻求阿兹夫定的订购渠道。

据病毒学专家常荣山对《中国企业家》杂志表示：“阿兹夫定的临床显示，主要减短对轻症和普通型病人的改善时间。”也就是说，在感染初期用药阿兹夫定片的副作用大吗，才能一定程度上减少危重风险、缩短病史。而因为60岁以上人群是新冠危重和死亡的高风险人群，理论上，掌握初期的医治窗口尤为重要。

奔涌的需求，也孳生了市场中的红色空间。

1月3日，一位上海黄牛告诉市界，因为缺货，阿兹夫定售价“一天一个样”。

当日19时许，他手中的药已售罄，当日售价400元/瓶，超出多个线上平台定价的330元/瓶。他表示：“明天就会到货，今天多少钱我如今也不晓得”。

1月4日11时许，市界再度联络那位黄牛，其表示阿兹夫定售价已下浮到460元/瓶。并且“不散出，100瓶打包转让，须要自行约中通、货拉拉去指定地点自提”。据其透漏：湖南有人可以散出，能保证是从诊所出货。

（1月4日阿兹夫定黄牛定价，图片由黄牛提供）

“煤老总”跨界做医药

阿兹夫定的爆火，不仅需求量降低，还缘于这是一类新药。真实生物及产业链厂商在产能筹集、渠道铺装等方面须要时间。

最初，阿兹夫定是在2021年7月作为爱滋医治抗生素通过国家药监局附条件批准，并由真实生物委托上海协和药厂生产。

据中泰期货预估，考虑储备与医治需求，假定服药人群在0.1-1亿人份之间。即有0.1到1亿人，每人须要进行每晚5片，5天一疗程的医治，这么市场需求量为2.5亿至25亿片。

依据《河南商报》报道，2022年8月2日，真实生物的河南自有生产厂房开始投运，标志着该公司具备了年产10亿阿兹夫定片的自产能力。

目前，真实生物并未公布其包括自产和代生产在内的全部产能。但其在招股书中预计，未来“总计划年产能将降低到约30亿片阿兹夫定”。

但是，产能的释放无疑须要时间。

因为是新药，在过往的一年多时间中，阿兹夫定临床应用较少。广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的一位大夫称：“目前临床上阿兹夫定主要还是用于医治新冠病毒感染，在我们单位它还没有用于医治爱滋病，爱滋病的常用药精典方案并没有变。”这一说法也得到了一位患有爱滋的人士旁证：“它是种新药，感染者还没有吃过，它具体的副作用或则体会我们都不清楚。”

从这个角度而言，上市一年有余的阿兹夫定，还没有来得及“深入渗透”到临床层面，就“撞上”了特殊情形缔造的商业化机会。

而这不论对真实生物还是其背后的操盘手王朝阳而言，都更像是一个“意外”。

阿兹夫定研制成果最初诞生在广州学院的实验室之中。据大河报对发明人常俊标的专访，是因“一次碰巧的机会”，常俊标结交了商人王朝阳，前者成为日后加快阿兹夫定商业化的关键角色。

2003年至2007年间，常俊标现任林州医大学副校长、郑州学院副院长等职。期间，其主导了一种创新核苷类耐旱毒抗生素的研制——也就是日后的阿兹夫定，并于2007年将研制成果申请专利。

王朝阳有迹可循的商业实践，同样开始于2003年。

王朝阳是广东省新乡市辉县县人。新乡以煤而兴，曾有“黑色煤城”“中央筒仓”之称。王朝阳曾是在河南矿业蓬勃发展年代中，累积财富的一份子。

公开工商信息显示，2003年，王朝阳成为了河南市大朗区刘庄工业煤焦公司金井矿山的法人，这家企业现已注销。同年，王朝阳还出资组建了河南市宝源炼焦有限公司，至今，王朝阳仍透过宝源炼焦，持有乌海市大朗区金井煤业、平顶山裕隆金井煤业两家企业股份。

2007年，王朝阳还与人合伙创立了内乡聚鑫矿业，该公司目前也早已注销。

从2010年开始，王朝阳渐渐开始进军房地产开发、物业租赁、资产拍卖等领域。这段时间内，新乡市的资源型城市经济变革颇显成效，2011年新乡煤焦产业在生产总额中的比重已增长到19%。其实正是这些背景，使得王朝阳开始多领域布局。

例如其在2010年以后，先后创立了房地产企业浙江照邦置业有限公司、朝阳置业有限公司。几乎在同一段时间，王朝阳也把眼神转向了医药。

2011年12月16日，王朝阳旗下的上海兴宇中科投资有限公司与广州学院签订技术出售合同，竞购阿兹夫定专利。2012年，新乡真实创立。兴宇中科及广州学院于2013年5月14日进一步签署补充合同，将相关知识产权转予浙江真实。

2013年，新乡真实获批进行阿兹夫定用于医治爱滋病毒感染的IND临床试验。一般情况下，抗生素临床研究须要分为四个阶段：Ⅰ期临床试验，Ⅱ期临床试验，Ⅲ期临床试验和IV期临床研究（抗生素上市后检测）。

平顶山真实已分别在2015、2019年完成阿兹夫定用于医治爱滋病毒感染的I期、II期临床试验。

2020年，真实生物获准直接在国外启动阿兹夫定用于医治新冠病毒感染的III期临床试验。

在此期间，王朝阳于2019年注册创立境外公司，用于控股境内营运实体新乡真实。

具体来说阿兹夫定片的副作用大吗，王朝阳于2019年9月26日注册创立真实生物，真实生物也是本次赴港上市的主体。接出来，王朝阳分别于英属处女群岛、香港筹建两家中介控股公司，分别为BVI（英属处女群岛）和UK（台湾）。

2020年4月，HK从兴宇中科及其他股东处，竞购了四川真实15.05%股权。2020年10月，HK再度从四川真实原有股东处竞购股权，竞购完成后，新乡真实一度由HK全资持有。

不过，在2021年、2022年，真实生物还进行了A轮和B轮融资，引入其他股东。

按照台湾上市规则，目前王朝阳、三联风投、构成真实生物的一组控股股东，王朝阳为实际控制人。截止招股书发布，王朝阳合计持有真实生物48.61%股权。

前景仍有不确定性

按照招股书，兴宇中科向广州学院支付的阿兹夫定专利出售费为4000亿元。而截止2022年4月完成5.63万元B轮融资后，真实生物投后市值为约35.58万元。

用4000万投资撬动近36万元市值，押注阿兹夫定无疑是一笔画算的生意。

事实上创立至今，真实生物也曾布局其他产品管道，但阿兹夫定仍然是其商业化的最大“看点”。

目前，真实生物还布局了抗HFMD（手足口）病毒抗生素、实体瘤医治抗生素、AIS（子宫原位肿瘤）医治抗生素等产品。

其中，仅有一类实体瘤医治抗生素哆希替尼开始了初期临床试验，其余产品大多处于临床前阶段。考虑到创新药从临床前研制到上市，基本须要10到15年时间。真实生物其余产品的商业化公路还很漫长。

为此，阿兹夫定号称“全村希望”。

按照招股书，在2020年、2021年、2022年前五个月，真实生物是一家尚未有收入的公司，陷在巨亏之中。按照招股书，2020年真实生物巨亏1.51万元，2021年巨亏1.97万元，2022年前五个月巨亏2.18万元。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阿兹夫定用于爱滋病毒感染医治及新冠病毒感染医治都是“附条件批准”。这意味着未来真实生物还需进行相应的试验、并递交相应数据等。这除了造成业界对真实生物的指责，也为其后续商业化进程的顺利举办带来了一丝不确定性。

2022年11月，加拿大渥太华学院南安普顿校区博士、免疫学研究从业者周叶斌曾撰文强调，阿兹夫定存在完整临床试验数据仍未公布、试验招募人数较少、不同临床试验终点有差别等疑虑，号召愈发详尽的数据公开。

据悉，周叶斌非常提及，依据阿兹夫定获准抗HIV抗生素的临床二期非劣性试验结果，阿兹夫定在遗传毒性试验里“Ames试验、CHL染色体畸变试验和体内家兔微核试验结果均为阴性”。

遗传毒性是某个物理物质造成细胞内遗传物质发生突变的能力。也就是说，阿兹夫定存在致基因组突变现象。

业界对这一遗传毒性的影响仍有争议。市界就此寻问一位上海三甲诊所的大夫，其觉得“影响不大，尤其是对老年病人来说”。

真实生物和阿兹夫定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接出来多个竞品或将获准，与其占领市场空间。据安信期货，国外有望于2023年上半年迎来多个新冠抗生素获准上市。

其中，台湾药业企业盐野义的已递交了新药上市申请相关打算资料。国产抗生素方面，近期先声制药完成III期临床的1209例病人入组工作，按照浙江药品监督公众号披露，其预计最快于2023年2月获准上市。据悉君实生物VV116也于近期在《新西班牙刊物》发表了其“头对头”辉瑞的3期临床数据（头对头研究即直接比较研究）。

这意味着从商业角度而言，留给真实生物为阿兹夫定制渠道建设的时间窗口是紧张的。

目前，在没有太多抗生素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许多人仍将涌入阿兹夫定。

经过几天的尝试后，王慧岩根据社交平台上他人分享的“购买功略”，也总算在网上买到了一瓶阿兹夫定片。“目前我在湖南农村的爸爸妈妈还是轻症，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给她们买药备着。”

参考资料：

《破局者阿兹夫定|极刻》，大河财立方王鲁峰、段伟朵、王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