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拍的大多是一些没爹、杀爹的少年
爸爸好像只爱过我短暂
故事中,海边男孩吴仁耀(刘昊然饰)与奶奶生活在一起,暗恋服务员周焕松(刘浩存饰)。 他本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但父亲却是一个不速之客,一次次打乱他的生活节奏。
第一个爸爸是沉腾饰演的真正的爸爸。 他抛弃了家人和孩子,在广州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在翻译时出丑了。 他流浪一生,将吴仁耀带入摩托车世界,却没有为儿子付出时间和陪伴。 最终,他只给了儿子一顶头盔。
第二个父亲是女主角的弟弟周焕松。 他教了英雄一些道理,带他骑摩托车,最后死在了海里。 这个穿着Dior的男人死后仍然给妹妹留下了巨额债务。
第三个父亲是黄晓明时代的大老板,两人到了广州后就不再抱有幻想。
第四爸爸是冯绍峰饰演的警察,想要劝男主做个好人。 男主在一辆钢铁运输车前救了他,他却突然灵机一动,抢走了他的车钥匙。 英雄打败了他。
第五位父亲是陈小春饰演的一位老牌广东车手。 他在赛车过程中不断给男主角提供技术建议,却被警察拦住并受到羞辱。
六爷是乔杉饰演的游乐园老板。 他给演员金钱和机会,两人相处公平。
第七个父亲是英雄最喜欢的歌手和司机,也是英雄最终飞过珠江时的替身。 他曾经是英雄的精神寄托,却连脸都没有。
一根藤蔓上有七个爸爸,而且都是短命的。
一个失去父亲的男孩突然超负荷,多半是一场悲剧。 最终男主用一把火完成了最后的弑父,重建了自己。
刘浩存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角色
刘浩存饰演的服务员小姐姐身穿白衬衫亮相。 坦白讲,除了统一的工作服之外,任何一个服务员在外出工作时穿着白衬衫,完全就是为了人物塑造而着装。 但除了个人兴趣之外,这部电影的美术和造型都做得非常好。 我曾经对刘浩存有偏见。 我总觉得她适合演一些俗气的角色。 我很期待她扮演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恶棍的角色。
她太熟练了。 在之前的所有作品中,她似乎都能游刃有余地与异性相处,非常清楚自己眼中的暧昧点在哪里。 她是一个非常清楚自己的性吸引力的女孩。 从《小红花》开始,她与男演员的戏份就太过熟练了,仿佛牢牢地握着对方,没有任何青春的诱惑和游戏感。
刘浩存终于在《四海》中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角色。 周焕松这个角色最初的样子,是斜刘海,半公主头上垂着一些小卷发,戴着一对廉价的耳环。 她看起来很像我初中时认识的那些成绩很差的女孩。 这个造型太合适了。 后来她去了广州,保留了侧刘海,但把头发扎成马尾辫,开始像个乖孩子了。
影片中间,男女主角看着被交警锁住的摩托车。 周焕松说,她永远搞不懂电子琴上的左手和弦,而吴仁耀只关心摩托车的左手离合器。 他称汽车为“他唯一的朋友”,当女孩谈论自己的童年时,他并不关心她的想法。 随后,周焕松路过施坦威钢琴专卖店,看到一个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试琴。
学习电子琴与故事主线无关。 韩寒这次的戏结构比较严格,但他留下了这张备用纸条。 电子琴在这里起什么作用呢? 这就是这个女性角色的主体性显现出来的时刻。
但这就是周焕松的自己。 那一刻,她是独立存在的,与哥哥吴仁耀无关,与工作无关。
电子琴是比钢琴更好的阶级象征。 我之所以这么重视这一点,是因为我小时候也学过电子琴。 好几次当人们问我我的专业是什么时,我总是想说钢琴,因为我会,但那不是我学的。 如今,钢琴不再是奢侈品,但电子琴却像是普通人想要推动孩子在艺术道路上更进一步,所能做出的最后努力。 它位于两扇门之间。 所以这里的人物刻画的精确性确实让我震惊。
虽然这两位年轻演员的演技还有待发展的空间,但在这部电影中,刘浩存甚至比好兄弟更有相关性。
这部电影中的女性角色包括吴彦舒饰演的奶奶,非常可爱又少女。 她想等老了的时候再回家乡看雪。 人们很容易讨厌韩寒电影中的男性角色,但你永远会喜欢他电影中的女性角色。 他们是如此美丽。
凝视女性,还是崇拜女神?
韩寒以拍摄女演员的能力而闻名。 基本上,除了实力和气场出众的袁泉外,与他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曾用大光圈拍摄黄晓明已死 现在是替身,打造出职业生涯最美的荧幕形象。
韩还因不尊重女性而闻名。 ——我有妻子,但我和其他女孩也像家人一样亲密。 ——我崇拜波伏瓦,但我不会爱上波伏瓦这样的女孩。 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初二的时候,我买了一本韩寒的《光荣的日子》,好心借给了同桌。 课间休息后,班里就已经传出我是读色情书的性解放代言人。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在想,这些缺乏主动性、想成为男人追随者的女性角色,在多大程度上是出于恶意,在多大程度上是出于缺乏同理心。
与玩物相比,我认为“真爱女人”对男人来说更接近爱与美之神(所以他们不把她当人看,因为神不是人)。 它们是符号,人们的生活也充满了情感。 你不只相信一位神。 如果女性被大众媒体创造的爱情神话所愚弄,那么基本上就没有媒体教导男性如何去爱。 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未知的,他只是试图理解她,最终赐予了贤士的礼物。
男性目光的偏见并不意味着审美眼光是错误的。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需要做的是填补女性凝视的结构性空白。 男性的凝视不是原罪,权力不对称才是。
理论上我们可以从各个角度进行批评,但在实践中,我们反对男性凝视并不是让他们停止凝视,而是我们也回头给他们一些凝视。
邵亦辉的《爱情神话》很好。 像老白这样的男人不存在,就像洛丽塔和蛇蝎美人不存在一样。 但邵亦辉在银幕上塑造了一个老白,我们也有自己的老白。
另一方面,由于年轻人的设定,“所有酒店含早餐”的愿望并没有冒犯我。 吴仁耀毕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即使包含了导演的坏品味,也是通过电影人物的假设来解决的。
当男女主角在广州的天桥上告别时,吴仁耀却不愿告别。 他说,我们两只手两只脚在一起,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周焕松说这不是真的。 你听起来好像我们只有一只手和一只脚。 事实上,我们总共有四只手和四只腿。 这个典故出自柏拉图的《会饮篇》。 从剧情的设计来看,应该是导演有意为之。
书上说,起初人是球形的,两侧都是圆背,四臂四腿,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对生殖器……而当他们快要跑起来的时候,就像轮子一样。 快速向前滚动。 宙斯说,我有一个削弱人类的方法,可以消除动乱而不毁灭全人类。 我建议将它们全部分成两半。 这是一石二鸟的巧妙之计。 一方面,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只有之前的一半。 另一方面,他们的数量增加一倍意味着为我们服务的人数增加一倍。 如果以后我发现他们再闹事,我就再把他们劈成两半,让他们单腿跳着走。
这个怪物大概可以称为雌雄同体。 因为我们被神分开了,所以我们彼此需要。 这里唐突的一句话蕴含着个人信息,这也让笔者觉得韩寒的内心是非常纯洁的。
至于暗指《麦琪的礼物》,大概是因为欧亨利式的结局,与韩寒最喜欢的“快打脸”结构形式相同。 两位作者自然相差甚远。
小城镇都有海景房,何必去大城市看江景呢?
汽车、酒店价格、小面店里的电视,也可以算是韩寒电影中的元图像。
高考后的暑假看《情人》,对性产生了疯狂的想法。 我在一家小旅馆里和我爱上的男孩达成了默契。 结果那天我们不仅找不到房间门的入口,而且也找不到其他的入口。
我们高中毕业,站在小镇的出口处,却茫然不知有什么新的入口。
这部电影可能没有瞄准观众,这就是为什么它在农历新年期间以悲剧形式上映的原因。 与此同时,它未能让小镇和城市的年轻人都满意。 韩寒真的很爱车。 哪怕我爸来看刘昊然和尹正在病房门口讨论汽车的场景,也会产生共鸣。 但从整体来看这部电影,我很好奇他会怎么想。
周焕松说,大城市的建筑之间有风。 初中的时候,听到孙燕姿唱《风从地铁来人海》的时候,我连地铁都没坐过。 后来去上海办签证才知道,风是从地铁和人海里来的。
贺岁片《四海》上映,小镇人民返乡之际。 这可以看作是某个场景的互文。 但在除夕夜死去并不喜庆,这是互文性的另一个缺点。
现实的逻辑和电影的逻辑
韩寒电影中经常被诟病的快速打脸笑话和金句在本片中也有体现,但都被克制了很多。 它们基本上是为整体戏剧服务的,并演变成了一些文本隐语。
自从成为编剧以来,我遇到了很多问题。 也许最严重的就是“现实逻辑”的问题。
国产电影、电视剧不接地气。 我一直希望考虑更现实的逻辑,带来生活感。 但作为一个新手,你总是做不到,因为你处处都想有逻辑性,而这个故事基本上是写不出来的——它可能来自现实,但毕竟是你编出来的。
后来有经验的前辈告诉我,先把逻辑放下,想一想你最想表达什么,最想呈现什么场景,然后从这里开始,再讲逻辑。
《四海》中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动机,包括吴仁耀带着萧颂上路的动机,包括很多事情的动机,但既然主角是青少年,一切都可以解释。 只要剧情没有破绽,情感共鸣才是主导。
公路电影是一种重要的电影类型。 电影故事的延续需要有一种戏剧性的驱动力,如果一个人需要从这里到那里,这种驱动力是自然产生的。 一般来说,导演和编剧都是通过路径来架起关系的,比如备受关注的《囧》系列。 但相比于关系的架起,韩寒看重的大概是自我的探索和超越。
值得深思的是,《飞驰人生》中的主角和《四海》中的主角都死在路上,处于“无处不在”的中间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电影中有几个场景让我想起了佩措尔德。 视听语言也做得有一定的风格。 也许对他来说,伟大的愿景就像引擎一样令人热爱。
作为一个学电影理论的学生,在差评中表达自己的喜爱,似乎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但基本上我在电影的前十分钟就哭了一次,“只有傻瓜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是的,我每次都会陷入其中。
这也和我自己的审美趣味有关。 我永远喜欢青春的感觉! 白衬衫是我的性感内衣。 我看到男孩穿着白衬衫,就像男孩看到女人穿着黑丝袜一样。
白衬衫是青春的象征。 青春的感觉就是干净、勇敢。 但勇气和责任有时似乎是冲突的,过度的勇气只会显得幼稚。
人到中年还能感觉年轻吗? 一个男人可以像男孩一样死去吗?
大家都被张爱玲这句话“出名要早”搞糊涂了。 年轻的时候还需要三十、五十年才能成名。 年轻时不出名你想死吗?
青少年成名的好处和坏处是,过早取得职业成功后,人们将停止成长。 他最深刻的见解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才能实现黄晓明已死 现在是替身,如果过早地认识到这些见解,人类的思想就会止步于那个阶段。 (这并不是说韩寒只靠天赋,不努力。语言有限,超出了作者的能力。)
由于欲望对象的作用以及女性作为养育者的养育方式,女孩总是成为女性,而小男孩则需要经历一些艰辛才能成为男性。
从我能理解的部分来看,这部电影还是有点简单,缺乏空白。 也就是说,用死亡杀招来补全最后的空白。 但对于吴仁耀来说,死亡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后一种方式,否则没有人会知道头盔里的人就是他。 只有当他死后,人们才会知道这是他的功绩。
男孩的纯爱部分和野心部分就像两块史莱姆,被现实摩擦着,融合在一起。
我只想每天放烟花可以吗?
昨天,大年初一,我和朋友跑到远处的高速公路入口,在城管的监督下,近七年来的第一次放烟花。 我们很高兴。 但今天我醒来时感到悲伤。 幸福中蕴含着潜在的痛苦,生活不可能每一天都辉煌。
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憧憬着辉煌的时刻,但生活就是这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生孩子,等待退休。 别说被烧一次,光是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韩大师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以悲剧结尾。 作为观众,我们只能大胆地认为,也许导演想不到比死亡更严重的事情了。 他认为不存在。 从哲学意义上来说这是正确的。
就像最近自杀的两个男孩一样,我不忍心提及他们的名字。 他们死后,世界变得更加温柔。 我也想过自杀,也许你也有过?
死亡或许是普通人生命中最后一次发光的机会。 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活着本身比死更有意义,因为活着是人感受到意义的前提。
除了上面提到的一系列弑父事件之外,两人的“死法”也有一定的呼应。 第一幕摩托车燃烧,最后吴仁耀的“死”也在火海中; 周焕歌死在海里,周焕松死在河里,两人都成了海的女儿。 包括主人公的奶奶,回到家乡看雪也许就是一种死亡,落叶归根。
影视行业的从业者都知道,制造悬念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一开始就杀人。 观众在2021年的几部悬疑剧中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无论是开头还是结局,对于创作者来说,“以死谢罪”都是一种懒惰。 描述生命比描述死亡更需要技巧,活下去比平静地死去更需要勇气。
故事的最后,吴仁耀面对的是珠江,还有巨大的未知——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痛苦的深渊。 死亡与否只是一个结果,但当人们跳下去时,我们就把赌注押在希望一边。
如果现在不迈出这一步,你还要在这暗淡的生活中兜圈子多久?
希望这种保持希望的特权不仅仅存在于电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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