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药的8个字：安非他命，如是我闻*

随着温饱成为常态，肥胖成了我们更大的担忧。 减肥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时尚。 无论是80斤的“伪胖子”，还是180斤的胖子，都谈过减肥。

不幸的是，懒惰和暴食终结了大多数人的幻想。 这个时候就急需一款产品来满足无数胖子的期盼。 减肥药的出现，似乎是为了让胖子们免于水火。

如果按成分来区分，历史上的减肥药不下十种。 其中一些减肥药几经坎坷，因效果不佳而被禁止或淘汰。

他们的酸甜苦辣可以用8个字来概括：安非他明，这就是我闻到的*。

*注：这句话属于嘲讽减肥药功效的狠人组。 所谓狠对，就是一种只追求工整的对联形式。 “如是我闻”是佛经中的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如是我所闻。 安非他明是一种药物的名称。 整句话只是从意境上翻译：据我所知，这些药物注定不会被用作减肥药。

其实这8个字里藏着一种减肥药，就是大名鼎鼎的安非他明。 安非他明的诞生是戏剧性的。 最早，它只是一种传统的中草药——麻黄。

麻黄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 千百年来，它一直被当作发汗、散寒、润肺、平喘的神药。 后来，推崇中医的日本化学家永井长吉于1885年从中提纯出麻黄碱。

永井永吉

麻黄碱一诞生，就吸引了众多化学家，他们痴迷于麻黄碱衍生物的合成。 美国化学家阿勒斯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长期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实验收效甚微，他决定冒险一试。

1929年，他把自己当小白鼠，从一堆化合物中精心挑选出一种最有前途的衍生物，给自己试了试。

他仿佛成仙了，一整天都处于兴奋和浮想联翩的状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获得了“上帝的礼物”。

安非他明（安非他明）

这种名为安非他明的药物一经出售，就风靡全球。 患有嗜睡症的人用它来保持清醒，而患有抑郁症的人则依靠它来保持一整天的娱乐。

学生考前靠它连续复习好几轮，司机靠它连夜在路上飞驰。 二战的血淋淋的士兵们忍不住咬了一口，立马重生满血再次战斗。

1938 年美国医生和发表的论文

巨大的需求很快放大了安非他明的缺点。 人们意识到安非他明会引起严重的依赖性和戒断反应，并且是危险的兴奋剂和药物。

就在安非他明受到政府限制的时候，医生们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赋予了它新的生命。 1938年，美国医生发现安非他明能有效抑制实验犬的食欲，还有助于减轻受试者的体重。

减肥？ 多么完美的噱头啊，制药公司将安非他明重新包装，然后大量重新发售。

是安非他明的旧名

安非他明确实足以满足胖子的虚荣心，其良好的临床效果受到人们的追捧。 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人们只是想减肥，却不想兴奋一天。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困扰制药公司，他们想出了一个可怕的解决方案：制药公司将安非他明与利尿剂、泻药和甲状腺激素一起使用来改善减肥效果。

随后，使用巴比妥类、抗抑郁药等来延缓安非他明引起的失眠和焦虑。 各种胶囊和片剂搭配在一起，绚丽多彩的外观也为其赢得了“彩虹减肥丸”的美誉。

组合减肥配方之一

彩虹药丸组合的策略非常成功，以至于1967年，患者在减肥诊所花费了2.5亿美元，其中1.2亿美元完全归功于彩虹药丸。

轻松减肥让人们迷失了方向，人们的狂热也导致企业加大产量，从而陷入恶性循环。

随着对安非他明的耐受性增加，患者开始自发地堆积药片，使体重减轻多达推荐量的 4 倍！

1967年，《泰晤士报》上的一则故事终于唤醒了所有人。 六名俄勒冈州妇女在服用彩虹药丸后死亡。

电影《安魂曲》中，沙拉沉迷于彩虹减肥药

又一次血淋淋的教训终于让安非他明走下神坛。 但化学家们不愿意放弃这样一种神奇的药物，他们决定继续对安非他明进行改造。

幸运的是，几年内就合成了一种名为芬氟拉明的化学物质。 芬氟拉明还具有抑制食欲和减肥的作用，但其成瘾性和危害性却大大降低。

令人意外的是最有效安全的减肥药，作为安非他明的亲生儿子，芬氟拉明的销量一直不温不火。 这都是安非他命造成的。 习惯于高效减肥的人根本无法忍受芬氟拉明缓慢的减肥效果。

更重要的是，当达到相同的效果时，恶心和头痛永远不会消失。 芬氟拉明根本无法满足数百万肥胖者的期望。

1992年，罗彻斯特大学的一位教授发现，将芬氟拉明与另一种同样只有中等效果的药物芬特明结合使用，会产生令人惊讶的效果。

临床试验发现，肥胖患者平均减重30斤，减肥效果从原来的3%提高到惊人的15%。 教授立即将这种组合药物命名为“芬芬”，上市后，这个名字就传遍了美国。

但在芬芬推出后的第四年，数百名吸毒者被诊断出患有心血管疾病。

紧张的FDA立即迫使芬氟拉明撤出市场，只有芬特明幸运地留下来。

芬芬组合

安非他明家族正在被一一杀害，利用化学物质减肥的梦想即将破灭。 就在胖子以为自己的梦想破灭时，生物学出手相救，为减肥药物提供了又一个新思路。

科学家对人体的认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 我们可以知道减肥的原理是什么。

我们都知道脂肪储存在脂肪细胞中，减肥的最终目的就是消耗脂肪。 每当身体消耗大量能量，需要补充时，就会动员脂肪。

脂肪从脂肪组织分解到血浆中，并在血浆蛋白的帮助下转运到全身细胞。 血浆蛋白表达进入细胞后，下一步就是转变成左旋肉碱，进入线粒体，一次消耗脂肪。

人体内是否有任何物质可以优化这个过程？ 当然，1994年，洛克菲勒大学的杰弗里·弗里德曼教授发现了一种叫做瘦素的大分子蛋白质。

与瘦素结合，脂肪就变成了一个精神系统，随时发挥着自我调节的作用。 当脂肪堆积过多时，瘦素分子水平升高，影响人的食欲； 当脂肪不足时，瘦素分子的水平也会降低，吃喝的欲望又开始了。

瘦素分子是一项划时代的成就，经过50年的研发才最终被发现。 但当瘦素破茧而出，即将进军减肥领域称王时，情况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时，几家制药巨头同时获得生产许可证，并投入数亿研发新的减肥神药。

瘦素没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在研发阶段的人体试验中失败了。

从制药巨头安进的数据可以看出，注射瘦素的肥胖患者虽然短时间内体重减轻，但效果很快消失，并且出现持续反弹。

在多次试验得出相同结果后，制药巨头不得不停止试验，生物制剂的幻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医药巨头的万亿市场瞬间破灭，胖子们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幸运的是，生物学还有其他惊喜。

科学家发现，人脑中存在一种名为5-HT/*的神经信号分子，可以降低人的食欲。

芬氟拉明会增加 5-HT/ 的水平并激活受体，使人们自发地减少脂肪摄入。 了解这一点后，化学家们开始寻找新的合成方案，并在较小规模上进行反复试验。

最近再次登上热搜的西布曲明，是一种类似于芬氟拉明的食欲抑制剂。 它还会带来心血管疾病和中风的风险。 芬氟拉明于2009年在中国被禁用最有效安全的减肥药，仅用了一年时间。 副作用稍小的西布曲明也被禁止。

*注：又称5-羟色胺，是动物大脑中非常重要的神经信使，可以影响人类的许多高级神经活动，包括情绪、睡眠和性行为。

2012年，FDA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批准了一种名为氯卡色林的减肥药物。 氯卡色林完全源自生物学知识，与安非他明系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也算是人类在减肥之路上迈出了准确的第一步。 如果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氯卡色林的效果还是不够惊艳。 事实上，很多后起之秀的药效远远不如安非他明，不足以支撑瘦子的梦想。

2020年，FDA转变了语气，警告消费者停止使用氯卡色林，因为它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包括胰腺癌、结肠癌、直肠癌和肺癌。 综合来看，风险大于收益，厂商也同意撤回已经上市的药品。

与科学家的努力相比，商人的创新早已颠覆了减肥领域。 典型的例子包括曾经在中国流行的酶和左旋肉碱，以及被吹捧为“绿色健康无添加剂”的口服蛋白。

遗憾的是，没有一种蛋白质能够承受0.9~1.8的胃液酸度。 如果能分解成短肽和氨基酸来减肥，胖子早就灭绝了。 即使注射左旋肉碱也没有用。 左旋肉碱只能运输活性脂肪。 如果不运动，再多的左旋肉碱也不会白吃。

如果不是商人向平民推销减肥药，减肥药也不会那么令人失望。

事实上，减肥药终究离不开“药”字。 它的药用价值是关注的核心，不应将其视为化妆品等日用品。

肥胖可引起许多并发症，包括2型糖尿病、高血压、代谢综合征、血脂异常、心肌梗塞、中风、某些癌症、睡眠呼吸暂停和骨关节炎。

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肥胖发生率都非常高，许多国家超过20%，在美国达到32%。 在美国，肥胖导致超过 30 万人死亡，经济损失达 1000 亿美元。

现有的减肥药物实际上可以有效缓解肥胖患者的病情。 例如，氯卡色林可以缓解患者的暴饮暴食，减少脂肪的摄入。

奥利司他在这方面也表现较好，它可以抑制人体对脂肪的吸收，脂肪进入肠道并排出体外。 而瘦素可以调节患者的肥胖程度。 虽然药物依赖仍然是一个大问题，但哪一个比对生命的恐惧更重要呢？

当这些药物投入到想要减肥的人的怀抱之后，那些优点突然显得那么无用了。

化学制剂的毒性难以控制。 它们要么会上瘾，要么引起头痛和腹泻。 即使消除了毒性，药物的功效也微乎其微。 安非他明、芬芬等神药无奈退出历史舞台。

生物制剂也是肥胖者的救命草，但各有各的问题。 比如，甲状腺素虽然可以加速脂肪转化为能量，但可能会引起内分泌紊乱，得不偿失； 虽然左旋肉碱可以提高激活率，但需要足够的运动。 ; 至于瘦素，则因为反弹问题而陷入了阴影。

除了这些严重的减肥药，就只剩下一些骗人的东西了，比如口服的酶，胃酸消化的蛋白质根本没有作用； 又如从日本流传下来的“神器”大麦瓦卡叶茶，其实只是补充膳食纤维的草水而已； 那些泻药和利尿剂混淆了减脂和减肥的概念。 把引流当作减肥，简直就是智商税的活生生的骗局。

无副作用的减肥药还不存在，躺着减肥更是愚蠢。 减肥应该是一个长期的计划，从内到外开始。 需要改变的是不良的饮食和生活习惯。 然而，太多人认为减肥是一种短期行为，需要从外而内开始。 无论是吃减肥药还是做意想不到的运动，面对不良的生活方式都是杯水车薪。

减肥药：来来回回。

ohen PA、Goday A 和 Swann JP (2012)。 减肥药之类的。 , 102 (9), 1676-86。

王黎明，那些“致命”的减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