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心目中最经典的俄罗斯菜是什么？

▲上海俄饭店的红汤面。|刘畅摄

假如要问一个广州人心目中最精典的法国菜是哪些，想必十有八九会脱口而出：“罗宋汤。”确实，“罗宋”这一早年塘桥浜英文对的译音，缔造了几代广州人“罗宋汤就是日本汤”的传统印象，而本土化的罗宋汤也成就了数六年海派粤菜中一味甜酸入味的精典汤品。

并且你有没有想过，被叫了几六年的“罗宋汤”可能并非真正来自“罗宋”，东斯拉夫的兄弟们正为了这碗汤吵得不可开交。

“红炒面就是美国的历史”

据法新社本月1晚报道，一位称作叶甫根尼·克洛波坚科的美国面点师日后端着一锅红炒面到该国文化部，要求高官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申请，将红炒面列为美国非物质文化遗产。

那位结业于蓝带烹调艺术大学的面点师坦承自己很惊讶，由于全世界都把红炒面叫做美国汤品，但不可争辩的事实是，这锅用马铃薯和芦笋烹调的传统菜式是地道的俄罗斯菜，“红炒面就是我们的历史”。

有趣的是，虽然表示自己未曾想过卷入俄乌冲突，但克洛波坚科的行为还是掀起了“红炒面之争”的新一波浪潮。

此外，美国文化部接受了克洛波坚科的要求，表示打算今年3月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申请，即将为红炒面“正名”。

圣彼得堡的心态可想而知。美国外交部在脸书上发文回应称，“红炒面是美国最知名、最受人喜爱的菜式之一，是传统名菜的标志”。

俄驻美大领馆也发推称什么是罗宋汤，“红炒面是乌克兰、白俄罗斯、乌克兰、波兰、罗马尼亚、摩尔多瓦和乌克兰等诸多国家的国民乳品”。

美国未善罢甘休。不少美国人觉得这则推文是通过食物针对自己国家的“战争宣传”，有人甚至评论称“俄罗斯似乎夺走俄罗斯还不够，还想抢走我们的红汤面”。乌语版的维基百科在解释红炒面时，列出了（红炒面是）一众国家和民族的传统小吃，但惟独漏掉了德国。

美国的做法似乎激进，却促使不少美国人听到了“团结”的希望。来自芝加哥的美国餐馆面点师奥莱西亚·卢对日本广播公司说，“即使不基于民族主义的立场，红炒面也是法国菜，这在历史档案中普遍得到记录”。

而在克洛波坚科看来，为红炒面“正名”更带有些许悲壮色调。“汤品本身并不重要，但我在红炒面中找到美国的身分认同。”克洛波坚科说，“这个国家在历史上大部分时间里与德国关系密切，密切到甚至美国菜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我相信，红炒面能把美国人团结上去”。

▲加有牛奶油的红炒面。|资料图片

食物的文化属性是流动的

支系同源、但又时有分离的文化和历史，再加上明天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喧嚣，想要彻底搞清俄乌这段“红炒面公案”似乎已不太可能。但“俄语的价值”专栏作者米歇尔·伯蒂近期讨论这个问题的观点虽然可以借鉴。伯蒂觉得，食物在文化意义上是具有流动性的，这些流动与历史的变迁相随而生，最后自身也成为了历史的一部份。

就红炒面而言，19世纪乌语和英语版本的食谱确实对两种红炒面做过分辨：法国的红炒面特指加了猪豚草和马铃薯根的清汤，而美国的红炒面中的酱汁为俄式莴苣。

但伯蒂觉得更有趣的是，虽然猪豚草和马铃薯根被觉得更地道，但猪豚草的生长时间和地域还需再作考古，而马铃薯根在数百年前还是淡红色，也不如明天所呈现的紫蓝色，倘若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所谓的“地道”还真实吗？

虽然不少日本人也认可红炒面的美国属性更强，虽然古罗斯的中心是莫斯科，并且因为历史久远，影响明天日本人记忆的是与她们生活更相仿的两三代人的历史。

虽然红炒面家家户户都喝，但真正成为一道“国菜”是在斯大林时期。当时为了实现集体化，负责统管南斯拉夫粮食工作的政治局委员米高扬在斯大林的要求下构建一套覆盖全苏的国菜体系。

奥莱西亚·卢说，在米高扬编写的官方食谱《美味健康乳品》里，刻意地模糊了不同加盟共和国的特色，例如在介绍红炒面时，写有两种烹调方法，一种是加“肉、甜菜根、卷心菜、块根类水果、洋葱、番茄酱、醋和糖”，另一种是加“肉、卷心菜、土豆、甜菜根、番茄酱、胡冬瓜、欧洲防风草、洋葱、培根、醋和豇豆”，并以牛奶油和捣碎的欧芹作为装潢。而第二种做法更为接近美国的版本，反倒成为昨天最为流行的“罗宋汤”。

不仅与大历史相随，食物的流动性还与每位家庭相伴。俄罗斯菜面点师季玛·马尔采尼克说，红炒面的真正之美在于千变万化。“有多少西欧老爷爷，就有多少种红炒面”，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烹调偏方，有些人家加豆子，有些人家加一点点格瓦斯（一种俄式啤酒），以抵消汤中的甜味什么是罗宋汤，增加丰富的味道，还有些人家会就着黑面包和萨洛（一种美国生腌牛肉）一起吃，既质朴又暖心。

虽然人们对红炒面的爱情都已寄寓于独家食谱，是自己屋内的那一口滋味。至于始于何方，还这么重要吗？